帶著「懷舊」的心情,回到了闊別多年的「神聖舞蹈」,回想當時只有少數人聽過的Gurdjieff Movememts,現在已經是身心靈領域的盛會,而一向難以捉摸的你,是微笑,還是狂笑呢?
再次被丟進你所精心設計的一團亂(A fine mess)裡,雖然沒有過去熟悉的舞步,相同的是有如走在鋼索上的戰戰兢兢,結果是「無從選擇」來到了「當下」,而在你的眾多細節的部署下,我見證了它奇蹟般的「延長」。
葛吉夫先生,你在嗎?
三律:
任何事物的發生都需要具備主動力(active force),被動(抗拒)力(denying force),和第三力(third force)才能發生。在認同的狀態下,我們對第三力是「盲目」的。清醒之路如逆水行舟,這第三力決定了你是否清醒的前進,還是昏睡的隨波逐流。或者,從七律的角度來說,它將是一個上升的,還是下降的八度音階。
因為當下是一個片刻,一個片刻的單位,因此每個片刻我們都面臨一個全新的「三力一組」:企圖「完成」或是「學習」的「第一力」持續受到新的細節,失誤,和隨之到來的各種情緒所代表的「第二力」的挑戰,因此你是「引接挑戰」或是「超越自我」,又或是挫敗的「自責」,「自憐」,還是你清醒的發現你只要「全力以赴」,因為你要「存在」?
七律:
每個八度音階都有兩個斷層,一個發生在中間(Mi-Fa),一個發生在快結束的時候(Si- Do),八度音階說明了一切事物都無法機械性的朝同一方向前進,導致在自然中幾乎沒有真正的直線。「七律」也解釋了為什麼我們在行動中一開始的趾高氣揚,到中間時的「困難重重」和「心灰意冷」,以及快結尾時的「千頭萬緒」和「虎頭蛇尾」。因此,如何去「預期」斷層的到來,和自己「有備而來」的加碼,是修行者的內涵。
循環數數的乘法數列所展現的[七律](142857)秘密的被你寫進了你的舞蹈裡,在當中我們見證了它的「作用」,也看到了高等律則的「和諧」與「秩序」。
「學校」的「三線工作」:
「三線工作」是第四道「學校」的重點。第一線是「工作自己」,第二線是跟另一個人一起工作,第三線是為學校的更大目標付出工作。唯有「三線工作」的平衡,才能確保個人的清醒能持續進行。在第一線裡我們只針對自己:學習/認識清醒的原則,熟悉/記得自己的舞步和位置,以及嘗試處在當下。第二線的關鍵詞是「摩擦」,這是彼此個性,類型,重心(跟四個中心有關)和主要特徵(跟人格類型有關)較勁的擂台:在分組討論中你立刻察覺他人的缺點和令人無法忍受的「性格」,但是如果第二線工作存在的理由(第三力)是為了讓兩人都能更清醒,或是在舞蹈中配合的更好,你便開始慢慢超越這你的「偏見」和「評判」,你看到了彼此其實有著相同的目標,你開始對他刮目相看,你覺得你要跟他「合而為一」,你更清醒了。 在團體的動作中不斷為了整體所做的「修正」和「配合」是第三線工作,但是我們在其中是否「丟到」或者「犧牲」了自己的「存在」呢? 第四道的導師勞勃說:無論做什麼,你要為自己留下些東西,這個東西是你的「當下」。因此「三線工作」的基礎是第一線。
葛吉夫先生,你在嗎?
薛西佛斯:
薛西佛斯是希臘神話中一位被懲罰的人。他受罰的方式是:必須將一塊巨石推上山頂,而每次到達山頂後巨石又滾回山下,如此永無止境地重複下去。在西方語境中,形容詞「薛西弗斯式的」(英語:sisyphean)形容「永無盡頭而又徒勞無功的任務」(取自 wikipedia)
在舞蹈中,每一個,又一個的細節,對「精確」和「完美」永無止境的嘗試,成了我「存在」和「當下」的唯一依託,如同薛西佛斯的石頭,就為了讓清醒的旅程持續下去。我希望薛西佛斯畢竟是快樂的,因為他始終有著那塊石頭!
葛吉夫先生,你的「神聖舞蹈」在參與者身上創造了當下和它的延長,你將密意知識隱藏在舞蹈中而使它們得到保存,而舞蹈所呈現的奇妙又和諧的高等律則,讓目擊者有如昂首觀看天上的繁星的運行,和難以平復的「似曾相識」和「天人合一」。這些舞蹈終於讓你和金字塔,哥德大教堂的作者,平均律的巴哈身處同一殿堂,為人類的進化保留了線索。
謝謝你,葛吉夫先生!
P.S. 葛吉夫先生,本以為課程結束就了事,今天一早讀到L細緻又真誠的心得文,突然覺得被潑了一頭冷水,才發現我與你還有筆帳沒算,因為在這麼多年後,我回到了當年接觸第四道的那個「起點」。艾略特在他的詩篇「四重奏」的結尾中寫道:我們的探索將帶我們回到起點,並第一次的認識它。這是相同的圓,卻是在稍高的地方,我們的進化果然如「螺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