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限(0065)/真實:看見與表達自己的確切反映 / 林世儒

這是一場為期十六周的「靜心」與「內在之旅」,建議每天只聽一篇,以得淺移默化之效。
只要給自己十分鐘時間,閉目靜坐聆聽,即可轉化個人氣質,提升生命素質,改善生活品質。
如能搭配在練習「易學正坐」時播放,並於日常生活中保持「記得喝水」,成效會更為顯著。


真實:看見與表達自己的確切反映

記得當年在接受「戈登模式」的訓練時,無論是P.E.T.父母效能訓練,或是L.E.T.領導者效能訓練,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關於「問題的歸屬」,分辨困擾的來源,然後再採取因應的技巧。但是大多數的同學,在初次接觸時,往往錯判成相反的結果,最後白費功夫工去與人溝通,再好的技巧都沒用,就像醫生把頭疼診斷成肚子痛,給了一堆最有效的胃腸藥,吃再多也治不了頭痛啊!

解決的關鍵在於如何放置「接納線」,清楚自己內心的「界線」,任何會讓我感到「不舒服」的事,不管多有道理,多麼冠冕堂皇,我必須「真實」的面對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別人的觀點,勇敢的把這事件或行為放在「接納線」下方的不可接納的「我有困擾(問題)區」。相反的不管別人如何看待,理論說得再正確,只要對我沒有造成影響或不快,那麼毫不遲疑,就把他放在「接納線」上方的「無問題區」。如果當事者很痛苦難過,但不影響我,那就是在無問題區中,再新增一個「他有困擾(問題)區」。

「我有困擾(問題)」我就主動說唄,「我訊息」(0028聽與說都有例子)特別好用。「他有困擾(問題)」我就去聽唄(0050聆聽的例子),「積極聆聽」是不二法門。而如果是「無問題區」呢?那就太好了,想說就說,想聽就聽,好好的享受人與人之間的心靈交流。整個「戈登模式」的人際溝通就是如此簡單、容易、方便、有效。

可是為什麼許多人都還是覺得困難呢?我的觀察最主要的原因是,對自己感覺不夠「真實」,總是想要保持心懷大肚的「接納」,老是委屈自己接受別人的「越線」。被扭曲而刻意壓低的「接納線」似乎創造出了更大的「無問題區」,自己是寬洪大量厚德載物的聖人,但過不了多久,內心的委屈與不滿就會作怪,然後自怨自艾造成溝通失敗。

有效助人三要素「真實 Genuineness、接納 Acceptance、同理心 Empathy 」,當中最困難的就是「真實 Genuineness 」,我總是很能把它做好,所以和我的老師們進行過許多的探討(詳見0048)。因此我把大部分的學習重點都放在這,長期的鍛鍊自己內在的素質,以成為更真實的人,而理論與技巧反而著墨較少,沒有進行太多的練習。

「內在之旅」就是不斷的向自己的內在凝聚,一方面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界線」,真實的去面對與自己的「界線」同在。另一方面透過「內在之旅」的淨化作用,拆除沒必要的「界線」,擴張自己的肚量,提升「接納與允許」的能力與範圍,增加「無問題區」的空間。最後我們需要一個跳躍,從已知的世界跳進未知的世界,帶著信任與臣服,讓道的力量帶領我們,跨越最終的接線「界線」。就如同海寧格大師所說的:「道將承載我們,而我門與祂合一—-沒有界線」


界限(Die Grenze)/海寧格

我們的內在之旅什麽時候會遇到界限?是當我們懷有企圖的時候,內在之旅就會在這個點上停住。引導一切繼續、也帶動一切繼續的偉大心靈,在此時離開我們。

每當我們感到內在之旅走到一個界限時,要問問自己:是什麽樣的企圖阻隔在我們和這偉大心靈之間?是什麽企圖讓我們不再信賴它的引導。而使它離開我們?或者也可以這 樣問:我希望透過什麽樣的企圖得到這股力量,使得這力量順服我們,而不是我們順服他?

放掉所有個人的企圖,完全地交付給這股力量,靜待他的運作來帶領我們,這樣我們就能跨越界限,在當下如同那股力量一樣地無限。有什麽能阻礙這股力量的進行?有什麽能 夠讓他偏離目標呢?即使我們抱著企圖,想要照自己的意思行事,但其實我們仍然是在服從這股力量,盡管這違背我們的企圖,這力量反而更加深刻。企圖會為這股力量設下界限,但如果我們穿越過這道界限,我們同時也會為他人打開僵局。

接下來呢?我們看起來似乎不斷地來到界限,然而我們卻是在把自己拉回中心,並且越過它遠望著永恒的中心。在永恒的中心面前,我們停下腳步,在沒有企圖,就只是存在當下。

「觀照」在此刻发生了,一種無限的觀照,卻完全禁止。我們毫無企圖地沈浸在里面,這將使我們敞開,無限地敞開,在其中凝聚地敞開。

於是,這股力量在我們之中作用,跟我們一起,有時也似乎和我們對抗。它作用在你我身上,沒有界限,我們再也不會阻撓它。不變的是,這股力量將承載著我們,而我們和它合一——沒有界限。


轉貼上海方圓在<簡書>上對本文的回應  2020/05/30

老師這篇關於真實表達的文章,讓我想起在《探索奇跡》中讀到的某些內容。

葛吉夫曾讓學生們做個實驗,在一個月時間內「完全說真話」。然而最終沒有一個人能完成這項任務。在烏斯賓斯基的描述中,他清楚地觀察到,在自己與他人的互動中,都會無意或者有意地受到內在的某種阻撓,而無法將真實訴諸於語言。換句話說,人們相互之間其實根本無法真正通過語言去完全了解彼此,原因就在於此。

當學生們將自己失敗的練習告訴葛吉夫,他說:「人必須學習說真話。在大部分情況中,他們以為自己說的是真話,然而卻說謊說個不停,不管是在他們想說謊的時候,還是在他們想說真話的時候,他們一直說謊,對自己也對別人。」

「說真話是世界上最困難的事。為了說真話,人們必須花很長的時間學習很多的東西。單單是希望,是不夠的。為了說真話,人必須知道什麽是真話,什麽是謊言。而且第一步必須知道自己裡面的謊言——但這一點並沒有人想要知道」。

這番話讀來真是辛辣尖銳,乍一看十分難以接受,而回到生活中自我觀察,事實的確如此。我看到,在我內在的真實和外在的世界之間,其實擋著許許多多的東西:我希望別人看到的我,我希望看到的別人,我的恐懼,我的欲望……

我能感覺到,真實的東西似乎並不可愛,長著很多醜陋的、我不願意面對的樣子。但我用言語所表達的我自己,往往只是我理想中的美好形象,就像給東施塗脂抹粉,盡力打扮,包裹起來對人說:看吧,我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西施,你們都來愛我吧!

這些年的內在旅程,我無數次被生活推著,要去揭開自己身上的一層層遮羞布,讓鮮血淋漓的內在暴露在陽光之下。我害怕,我羞愧,我想退縮,但內在有個聲音一直都在:堅持下去,很快就能看見真實的自己了。

不過,當我可以慢慢地「停」掉多餘的想法、念頭、情緒,像張開殼的蝸牛,用柔嫩的觸角笨拙地向外面試探時,我發現我並不如想象的那麽不堪一擊。在老師們的幫助下,我也最終可以用自己的腳,用自己的力量,慢慢向前走著,盡管路上時常坎坷而顛簸,也會再次受傷。
在這樣艱難的給自己「剝洋蔥」的經歷中,我感覺到如釋重負的輕鬆,仿佛每當去掉一層外在的界限,內心的世界就會擴大一些空間,就有更多更新的東西可以裝進來,比如對自己和對別人真正的看到,比如曾經以為遙不可及的愛。

至於未來到底還將走到哪裡?我相信老師所說的:「最後我們需要一個跳躍,從已知的世界跳進未知的世界,帶著信任與臣服,讓道的力量帶領我們,跨越最終的接線「界線」。」

此刻的我,心懷莫大的感恩與臣服,願意跟隨那若有若無的指引,更加堅定地走下去。

感謝老師的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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