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 Circle 這支勝舞蹈我看過好幾次,被美妙的音樂和整體的寧靜深深地吸引,但是我從來不曾想過有一天我竟然可以跳這支舞蹈。今天上午奇蹟發生了, 我們左手,右手,然後雙手一起,竟然在第一次組合的時候,我就莫名奇妙的就會做了,做到了心裡爽的感覺。之後林老師又帶著大家分解動作,但是我都清楚在心了,音樂的節奏,動作的拍數,雙手的配合,很享受。
可是,給我帶來困擾的是,這不是我認識的我自己呀。昨天世儒老師講到葛吉夫律動是科學的動作,每一個動作的角度,很多的理論背後都是數學作為支撐的,我很好奇,我一個自小最害怕學數學的人,最恐懼數數的人,怎麼就愛上了葛吉夫律動了。
我分享給大家,在我的印象裡,我腦子笨,我數數數不清楚,我腦子一團迷糊;在這個律動裡,在此刻的體驗跟我現實狀況中不一樣呢,現實裡,我覺得我不清晰,可是我跳律動我看見自己是如此的清晰,動作是如此的干淨利落,我可以很快的學會完成,可是在我的頭腦印象裡,我需要很長的時間,我需要更多的練習,我不會那麼快的掌握。我看見我經驗到的現實和我頭腦裡對自己的印像是兩種不同的情況呢。
林老師點點頭說, 嗯是, 這就是我們的慣性, 或者叫做制約了。是了,我看見了我頭腦裡的製約了,是它一直在限制我。其實那個制約是從哪裡來的,誰給我的,在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此刻有那麼一剎那,我彷彿看清了它們是假的,並不是真的。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了。
世儒老師問何芳:「剛才那一剎那發生了什麼,看到不同了嗎?」林老師說, 他能通過每一個人的動作看出來他在與不在,剛才彷彿何芳經歷了一些不同,她放鬆的在做…… 我記不太清楚林老師的原話了。但是這彷彿給了我一些啟示,我看回我自己,我在嗎?我在觀察嗎?
我在做動作,同時還有另外一個我在觀察在做動作的我; 做的人是我,看的人也是我。我在看嗎?我看到了什麼?我突然看到,自從我這兩年學習律動以來,我從最開始的害怕自己是最笨的,擔心別人都學會了就我還沒學會的恐慌, 變成了我要做到最好的,我要學得最好,完成得最快。我從來都沒有在當下這一刻工作自己, 我一直都在玩兒遊戲, 我一直都在玩兒那個「我不夠好、和看我多厲害吧!」的遊戲。當我看到這個的時候,眼裡含著淚水,我在幹什麼,我口口聲聲,心心念念說的工作自己,自我觀察,根本就沒有做到呀, 那不是真的「工作自己」。
甚至我有沒有真的渴望「工作自己」,還是渴望玩兒人格遊戲呢。也許事實上, 我真的太喜歡玩兒遊戲了。我還分享了, 記得上一次賈燕來律動課上,還誇我張妍跳得好呀,還記得以前參加印度老師DP所帶領的神聖舞蹈工作坊,他看我學得快跳得好,就讓我去前面帶領大家, 原來那些都在餵養我的小我,林老師呀,你真的是活生生一點能量都不給小我呀!這個遊戲在你面前, 我終於被自己識破了。
高老師這時候雖面帶微笑, 卻又異於平常的神態說, 張妍, 那我要非常嚴肅的給你一個提醒, 《自我觀察》的第一個原則是, 「不要評判」。啊, 瞬間被雷擊, 我說我讀了三年的《自我觀察》,我無時無刻不把自己觀察到事件,情緒分門別類,好的,壞的,正向的,負向的,我從來沒有一刻停止過評判, 然後我坦白說, 那我自認為我在自我觀察和我在工作自己。好慘。
我又跟林老師確認了一句, 「是不是只有在那一個地方, 只是觀察,沒有評判,只是看見,只是在那一刻做工作才叫真正的工作自己, 其他的都不算, 都是小我的遊戲。」世儒老師點頭說「是。」他說, 很好呀, 你看到了這一點。我的個天呀,雖然內心有些許失落,但是卻又萬分慶幸,我終於看到了。我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我找到了。我品嚐下到了一些那個滋味。
在那一刻,世儒老師啟發到我, 想到了《習箭悟禪錄》(又名《射藝中的禪》《箭術與禪心》、《開悟的神秘與趣味》)書裡所說的, 動作是被做出來的,我只是看著這些動作發生,我看著並沒有主觀刻意努力去做對,做好。我只是看著。我賽! 那樣的時候,我能維持的時間太短了。大部分, 尤其是學習新動作的時候,一下子就要努力,要緊張,要學會,要做對。
課程中世儒老師不斷的強調說:「神聖舞蹈不是比拼誰能把動作組得快、做得好、舞得美。這項工作的意義不在於此。而是當我們面臨不確定,面對問題的時候,我們是否能繼續前進;當我們做錯的時候,我們內心是否能接納此刻的自己,並繼續保持記得目標…… 我們要的是這樣的內心品質, 有了這樣的品質,才是對我們最寶貴的收穫, 不是你學會了什麼舞蹈。」
哇?不是組合得快就說明成長的好?不是學得快就證明能力強?不是要一個結果才能交代?而是這個過程你的內心狀態到底是怎麼樣的?你是容易氣餒、焦躁不安、自暴自棄還是無論遭遇怎樣的挑戰,都可以挺起胸膛,目光平時,重新開始?你如何選擇過好你的人生?這才是我們在這個掙扎的過程中,希望能送給大家最寶貴的禮物。哇, 真的是太美好了。我收到了,我感受到了,我體驗到了,我整天內心都是滿滿的感動,為這份珍貴的生命品質。外界環境我無法預料,控制,但唯有我的內心和態度,我可以自己做主, 是了, 為自己做主!
這一天,我都驚嘆於我那如泉湧般的收穫, 是我渴望的,是我想要的,是我需要的,就是這個時候,我正需要這個。還有非常多的精彩, 明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