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為期十六周的「靜心」與「內在之旅」,建議每天只聽一篇,以得淺移默化之效。
只要給自己十分鐘時間,閉目靜坐聆聽,即可轉化個人氣質,提升生命素質,改善生活品質。
如能搭配在練習「易學正坐」時播放,並於日常生活中保持「記得喝水」,成效會更為顯著。
勇敢:其實我怕得要死 / 林世儒
你是勇敢的人嗎?你可能是,但我確定我絕對不是,因為我的內心經常充滿沒必要的恐懼,為何會這樣?我並不知道,也沒有想要去知道。我接受我有這一部分,而且有些時候,因為有恐懼,反而讓我能夠避開危險,就這角度而言,恐懼也是我生存中之所必需的。
對於恐懼害怕的第一個強烈印象是小時候家裡來了客人,生性靦腆害羞的我必須去和陌生人打招呼。甚麼叔叔、伯伯、阿姨的,不管他們對我多友善,我那幼小的心靈,卻是覺得驚恐害怕,一個個都是恐怖的巨人,也許會像怪獸一樣把我吞食入腹。因此每次家中有人來訪,對我而言都是一場可怕的災難,每每在來不及逃離時,只好戴著鋼盔硬著頭皮上,我好痛苦啊!
成年後為了改善這個嚴重缺陷,我在服完兵役後,決心面對它,所以特別找了一個專做陌生拜訪的銷售工作。我成功了嗎?從此不再擔心害怕與陌生人接觸了嗎?沒有,努力了四十年仍舊如此,只是反應沒有哪麼激烈而已,我只能做到不排斥,不逃避,但依舊很不願意與陌生人接觸,因此如果能免就盡量免。
我也怕血,特別是害怕發生意外事故,看到人躺在血泊中的情景,我會手足無措並且害怕得發抖。偏偏在服役時有位隔壁班的弟兄半夜偷騎了連長的機車出去,結果發生嚴重車禍,在加護病房搶救。連上要我去醫院當看護照顧他,我必須推著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班兵去做各種檢查,很多時候要抱著渾身是血弟兄上下各種檢查儀器,我不知當時是怎麼挺過去的,居然完成了這麼可怕的任務。
後來回頭想起當時情景,如今還有餘悸。可是這事件帶給我一項寶貴的禮物,那就是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超越內在恐懼的方法。當我注意力凝聚於正在進行的事情上時,我就沒有時間與空間給與恐懼,於是它們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在那片刻的我完全的如心經所說的一樣「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
海爺爺在「內在之旅」中不斷地提示要「凝聚」,無論是向內或是向上提昇都是一種「凝聚」。所以對於恐懼他開出特效藥,「我看著內在的恐懼,從中觀照自我,突然間我們會感到自己足以面對這樣的殘酷暴行…….面對所有的恐懼,我都保持著凝聚,先是向內,而後向外。現在我不但以另一種方式看待自己,也以全新的態度與神相遇——帶著畏懼與顫抖,謙卑與崇敬」。
的確這個「世界沒有神 God is NO WHERE」所以我們在外遍尋不著,而當我們換個方向走進「內在之旅」,開始「凝聚」自己,去掉間隔空隙,我們將會看到「當下就是神 God is NOWHERE」。然後我們只能「帶著畏懼與顫抖,謙卑與崇敬」的稽首。
恐懼(Das Schreckliche)/海寧格
恐懼在哪裏?是在外界嗎?我會在外頭遇見它嗎?如果我想象恐懼是在外頭 ,開始走在內在的旅途上也是這麽以為,那會是什麽樣子?這樣還算是內在之旅嗎?如果我想象著外在的恐懼,並且要向外去面對它,這是否意味著把自己從內在轉移?那我的力量、我的凝聚在哪裏?這就好像是,我被孤立無助地丟到外在的恐懼中,一個事實上不存在的幻象,但我卻以為它就在面前。
例如我想象一個殘暴的戰爭,手無寸鐵的人們遭受迫害,這個可怕的意象纏繞不去,而我往往無法把自己的註意力從中移開。我憤怒,感覺自己就像是受害者,我的內在仿佛和這些人連結起來。那麽,我又在哪?我還是我嗎?
另一種方法則是,我看著內在的恐懼,從中觀照自我,突然間我們會感到自己足以面對這樣的殘酷暴行。我們之所以把這些感受封鎖起來,是因為我們害怕這些感受——以好的理由。
如此凝聚下來之後,內在之旅就得以繼續。那些顯現在外的恐懼和我們有了不同的連結,它是如此地靠近,就像是我內心最深處的信任。我和它在最深處合而為一。
面對所有的恐懼,我都保持著凝聚,先是向內,而後向外。現在我不但以另一種方式看待自己,也以全新的態度與神相遇——帶著畏懼與顫抖,謙卑與崇敬。
轉貼上海方圓在簡書對本文的回應 2020/04/17
再次被老師的文章震撼,但今天有所不同。
不是再一次“原來老師也是凡人,也有恐懼呢”這類愉快的被認同感,而是老師對於生命那種自然而坦然的接納。
老師說,“我的內心經常充滿沒必要的恐懼,為何會這樣?我並不知道,也沒有想要去知道。我接受我有這一部分”。這樣既不糾纏又不浪費能量的“簡單粗暴”,實在值得我崇敬與學習。
說實話,我就是那個習慣與恐懼“糾纏”的人,從小到大,無數次在巨大的壓力面前感覺渾身止不住地發抖,手腳冰涼,魂飛天外。小時候是面對媽媽的嚴厲,長大了面對一切代表權威和尊長的對象,甚至我在老師的課上準備發言前,都習慣性會心跳加速,喉嚨發緊,直到吐完最後一個字,才慶幸自己最終又回到大地。
在之前的一次觀察中,我觀察到,某種場景中的恐懼已經成為捆綁我心靈的一根最大的荊棘,我如果不做點什麽,簡直都無法再繼續前行。於是給自己鼓足了勁,停下來正坐,試著去跟恐懼談談。
可是面前想象的恐懼對象是那麽的巨大,我發現自己完全淹沒在那片陰影中,無論我怎麽自我心理寬慰,怎麽向對方求饒,好像都被緊緊地罩住。沒辦法,我只能轉而向內,去看向內心的恐懼感受。那是真的“帶著畏懼與顫抖”啊,我都能覺得心臟肌肉的快速抽搐。
在按耐下無數次想逃的沖動之後,我堅持看著內在的那片恐懼。漸漸地會覺得,我跟它是兩個分離的個體。當我清楚地感受到“我在看”的這個位置時,內在慢慢發生了變化:心的空間變大了,那個恐懼的“我”與觀察的“我”之間有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同時不知從哪裏生出一雙手臂,輕輕地環繞住正中那個還在顫抖著的恐懼的“我”,像在擁抱,也像是陪伴。
又過了一會兒,從那個恐懼當中居然湧出一股能量,一種奮而反擊的動力,熱熱地開始彌漫到全身。那股能量支持著我挺直了腰,我感覺自己除了害怕,更可以真正去做些什麽,比如讓自己變得更強,比如去與那個恐懼的對象尋求一種共存之路……
當這種能量洗刷了我的內在,我慢慢可以擡起眼睛,正視面前那個曾經如泰山壓頂一般的恐懼對象了。當我感覺自己可以慢慢走到那個恐懼對象的身邊,和他並肩站立時,一種不同以往的喜悅與感恩升騰起來。我甚至自發地、無比低微地臣服於所感受到的一切,曾經的憤怒、害怕、敵對,與當下的內在力量及與外在的合一。
“這大概就是神的最好安排吧!”我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震撼到熱淚奔湧,開始有信心逐一去正視與面對生活中其他的恐懼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