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0075) / 分享:長期練習的成效 / 林世儒

這是一場為期十六周的「靜心」與「內在之旅」,建議每天只聽一篇,以得淺移默化之效。
只要給自己十分鐘時間,閉目靜坐聆聽,即可轉化個人氣質,提升生命素質,改善生活品質。
如能搭配在練習「易學正坐」時播放,並於日常生活中保持「記得喝水」,成效會更為顯著。


分享:長期練習的成效

1993年我自認帶著效法玄奘往西天取經的精神,到當時內心嚮往的人間天堂印度普納社區,一心要深入的研究它是如何組成與做的,希望能夠帶回來在自己生活的地方打造一個人間淨土。在那期間我參加了著名的「神祕靜心」工作坊,那是一個連續二十一天的課程,前七天每天連續大笑三小時,中間七天每天連續大哭三小時,最後七天每天連續靜坐三小時。在那段期間發生了一些我無法解釋的事,難辨真假,只能當生命中特殊的經驗保持存疑的態度看待。

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大哭階段的第四天,大約是哭了一個多小時後,頭腦裡突然出現一個景象,奧修站在我的面前說:「把我的道帶回台灣,並從台東開始傳播。」我立刻拒絕了,回他說:「請不要找我,你找別人吧!」。他用嚴厲的眼神看著我說:「你已經逃了幾輩子了,還想逃到甚麼時候?」聞言我更加放聲大哭,感覺到天地雖大卻無安身之處,不管到哪會被人挖出來,完全沒有自己的空間。

在這走投無路無所遁逃的情緒之下,我像一個充滿恐懼又找不到媽媽保護的小孩,放聲大哭淚水如沒關的水龍頭不斷的大量流出。直到有一個同學經過我的身邊時滑了一下,她很快的站定身形沒有倒下。但她的窘樣打斷了我的大哭練習,這時我才看到地上已被我哭出了一大攤水,她就是因此而滑跤的,我心想這也未免哭得太誇張了吧!

最終我並沒有完成自己預設的使命,因為我放棄了。主要是我發現在社區裡的工作人員都是義工,更不用說像我們這種只待幾個月的短期訪客,每個人都是消費者,在自己的國家賺了一些錢,然後在這裡幾個月純消費,這不是真正的生活。我認為一個社區必須要能自給自足,讓所有的成員不但是消費者並且更是生產者,這樣才有可能健康常存。

雖然我所憧憬的夢想破裂了,但普納社區為我打開了眼界,提供了一個十分美好與重要的經驗,原來人真的可以如此美好與和諧的生活在一起,時時俱足創意與活力,處處充滿愛和歡笑。我最終決定不是把外在的硬體設施和運作的方式帶回來,而是把我所體會到的內在品質和經驗落實在生活之中,天堂不在異國印度普納,天堂就在我自己的心裡。

走在「內在之旅」的過程中,類似這樣的經驗發生過幾次,雖然來自不同的法門與派別,但我一律都予以拒絕。這些經驗似乎是在告訴我,你應該要有使命感要去完成些對人有幫助的事。這一方面讓我對自己產生某種信心,好像自己是有能力,而且被揀選的,另一方面也讓我感到恐懼,除了擔心力有未逮之外,更害怕我將失去自我與空間。實際上是我早已認定自己只是凡夫俗子,並非上帝的選民,同時更不願意「犧牲」小我來完成大我啊!

二十多年過去了,我依然故我,滿足於每天的小確幸,這樣的日子我覺得挺好的。雖是粗衣淡飯,但只要足以溫飽又免於世俗的紛爭就已心滿意足了。就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確幸之下,我很願意多做些什麼能有助於人的事,比如分享朗讀海寧格大師的《內在之旅》錄音,寫一篇讀後被啟發的文章,整理實踐葛吉夫大師的「是與否的掙扎」的每日練習紀錄,供朋友們參考,甚至借此按圖索驥,一步步地走進自己的「內在之旅」,從「工作自己」的過程中,「認識自己」進而「成為自己」並「欣賞自己」。

一事無成的來到了「有悔」之年,再無年輕時不知天高地厚的雄心壯志,只敢依自己的實際能耐量力而為。如果人生應有使命,那麼允我就以此為使命吧!自知做不了大事,但若是分享自己長期實際練過並有成效的親身體驗,供人參考而得以有助於在「內在之旅」中走得既快速又順利,這等小事我相信是可以完成的。這也可算是成就自我的成長與幸福,一份與人分享,讓眾人受益的幸福吧!


使命(Der Auftrag)/海寧格

內在之旅的使命是一個榮耀與恩賜,而以一種深刻的方式與道的運作連結。反過來,我們得問問自己:要是這趟旅程少了這樣的使命,會如何?

我們如何體驗這個使命?首先,它展現對下一步的洞見,這份洞見會帶動事物運行,也就是和道的運作一致。這份洞見就好比是一份珍貴的禮物。

然後這個使命又像是一種信心,相信這份洞見將恰到好處地帶出行動。我們在這種喜悅的信念裡感到力量與勇氣,隨著洞見轉化出目標明確的行動。

有時,這個使命也令我們恐懼。恐懼什麽?我們害怕自己失去了某個重要團體的認同與支持,因為這份使命有時會讓人寂寞。我們必須克服它所帶來的敵意,這種會造成恐懼的使命,卻也是帶動關鍵運作的使命。

我們常常抗拒這樣的使命,推托、逃避、並請求它不要來打擾我們。只是這個代價太高了,我們其實撐不了多久。因為抗拒它反會讓我們覺得自己被道的力量遺棄,結果就是十分難受,還不如心甘情願地隨順它。

這種恐懼不會白費,只要我們能克服它,便能得到凈化而超越恐懼向前,也就會更充分的準備去接受使命。恐懼之後,我們會更謹慎細心地實現這份使命,並總是保持在和諧一致裡,沒有絲毫一刻猶豫。

有什麽可以幫助我們?讓自己煥然一新地踏上「內在之旅」,並在其中驗證我們的洞見與使命,這會幫助我們更加沈著地準備好去成就這份使命。

這是什麽使命?它到底是為了什麽?它是為了成就新的認知,以對抗舊的認知;它是為了成就更廣大開闊的愛,以對抗封閉自私的愛。它是為了造就成長與幸福,一份與人分享的幸福;一份同時讓眾人,讓他們和我們都受益的幸福。


轉貼上海方圓在<簡書>上對本文的回應  2020/06/09

讀到這篇文章,盡管理智上知道,該對老師保持尊重和崇敬,但我還是很不負責任地捧著肚子笑得打滾。練習中哭出一大攤水那段,真的,真的,太好笑了!簡直就是真人版的愛麗絲掉進兔子洞啊……

但講真的,老師這麽多年不懈的努力與嘗試,這種內在的堅韌,真的非常人所及。
之前在課堂上,曾聽兩位老師開玩笑地談起過這段普納社區的生活。他們的描述裡,沒有痛苦的煎熬和修煉,更多的是對生活的享受與臣服。什麽「一人一口杯」,什麽從早到晚到處串場的「蹭冥想」……往往聽得我眼睛忽閃忽閃,無比神往,根本忘了上課這件事。

其中,印象最深的莫屬「出國必備神器」——醬油的故事,導致如今每當我收拾出國的行囊,都會下意識打包一小瓶醬油。簡直中毒太深了好吧!

回憶我曾經的生活,其實也有過一小段忽明忽暗的「使命」之旅。感恩造物的安排!我從小就发現自己有一份微不足道的小能力:比如對方描述他身體某個地方有疼痛酸麻,我立刻能在自己身上清晰地感受到那個位置,那個脈絡走向,繼而迅速在對方身上找到癥結點。在某種不知名的引導下,我簡單的用手為對方處理一會兒,往往癥狀就能得到緩解。按摩、拔罐、刮痧等手法似乎不學就能直接運用。

所以不知從何時起,我就在腦中常常感受到某種召喚,好像我今生是有某種「使命」,要為別人的身體病痛而服務的。但那種意向似乎又不像是穿白大褂的醫生,於是那個「使命」一直朦朦朧朧地跟隨著我好多年。

直到2017年,借助一個及其偶然的機會,我接觸到了針灸,突然就產生了某種致命的吸引力。於是我一腦門子地紮進去,學辨癥、背穴位,找經絡,練下針……我像海綿吸水一樣貪婪地學習著,的確也收獲頗豐。但小半年之後,我突然無法再向前進半步,好像被擋在某扇緊閉的門外。發生了什麽呢?

當年我跟隨的是一位家學淵源的著名大師,據說他醫術高明,用針灸治好了很多人的疑難雜癥,而且他自創了很多的針法也非常厲害。但我在學習的過程中漸漸感覺強烈的不滿足——我真正渴望知道的是那個針法背後的「道」,到底為什麽要這麽用針?我的身體本能似懂非懂,但仍舊希望有人為我指點迷津。

我的直覺告訴我,遵循不同病人的不同辨癥,應該有適勢而變的思路,而非萬年不變的「教科書式」針法。哪怕那個針法再怎麽神乎其神。帶著這樣的疑惑,我私下找老師請教過多次,但不知什麽原因,他始終避而不答。而圍繞老師周圍的各位師兄弟那舌燦蓮花的「彩虹屁」,更令我無法茍同。無奈之下,我只能忍痛惜別了這位老師。

在那之後,我又在針灸的路上自己進行了多方位的探索,包括把著名大師倪海廈的教學視頻反覆看了多遍,但始終沒有找到答案。於是,抽屜里那許多包尚未拆封的銀針,無聲地見證了我這趟半途夭折的學醫之旅。那個「使命」似乎也成為了一個虛幻的肥皂泡,留在我的記憶中。

而後在心靈成長過程裡,我發現自己跟別人有些不一樣,容易以身體為管道,去領悟去探索通往心靈的路。很多老師講過的理論,必須先在我的身體上經驗了,才能在我的心底凝聚下來,成為我的一部分,不然那就是我想破頭都難以理解的絕世奧秘。因此我私底下曾無數懷疑過自己的智商。但從體型上,我又絕對跟「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不沾邊。直到讀了《探索奇跡》,按圖索驥一下,估計我就是葛吉夫所說「第一型」的那種吧。

所以現如今,我還是老老實實做一個頭腦慢的「身體型」,以我堅持的練習,憑我緩慢的速度,在內在成長上龜速前進。今生我已經放棄「羽化飛仙」的瑰麗夢想,但內心還有所期待:那個曾經的「使命」會在未來再次提醒我,進入一段全新的探索之旅嗎?我這輩子,總還得能為人們做點什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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