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脫:束縛中的自由 / 黃詩君(台北)


我希望我的生命,是只有對與錯、充滿批判的是非題?還是擁有多種可能性的選擇題?甚至是由我自己詮釋、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的申論題?

週四的神聖舞蹈課,讓我有機會實踐世儒老師在「易經課」上的教導。

那次在跳神聖舞蹈時,感受到來自三面的夾擊。我的位置在第一排最左邊,由於空間不足,我的左手會打到牆壁,這是第一個限制。當我前進時,無法跟右邊的人對齊,因為如果我的步伐跟他們一樣大,我最後會撞上老師(他擋在我舞蹈中必須要到達的位置前),這是第二個限制。再加上我右手邊的夥伴是一位新手,她的動作較不熟練,無法跟上節拍,我若配合拍子先她完成動作,我的手會擋在她的胸前,她將無法完成動作。於是我必須刻意放慢我的動作,等她完成動作之後我再繼續。這是我的第三個限制。我完全無法按照平常的舞蹈規則,動作無法精準到位,前進無法對齊且動作無法配合節拍。這對要求完美的我來說是一大災難與可厭的束縛。

剛開始學舞時,若是面對來自左右及前方的困境,我很容易責怪他人,也會對於當下無法對齊或是無法做出正確的動作感到挫折。因為完美主義的我不喜歡有錯誤或是有任何不盡理想之處。以往的我會糾結在哪一個必須要優先選擇,我總是想做出最正確的動作或行為,完全符合世儒老師的規定。

七年來前面提到的類似狀況時常困擾著我,我經常追問世儒老師,期待他給我一個「標準答案」。像是當大家都做錯時,為了團體的和諧一致,我要跟著大家做錯,還是堅持做對的事。每一次他給我的答案都不一樣,比如:當我跟著團體錯時被罵;不跟團體的錯,堅持作出正確動作時也被罵;當排頭時舞者都要以我為準,必須向我對齊,我以精準的步伐前進與後退,動作都精確到位,從沒跳得著麼好過,心想這回可圈可點了吧,結果還是被罵。跳對也罵跳錯也罵,跳不好不行,跳得好也不行。不管我怎麼做都不對,完全不知老師的標準在哪裡,到底是要怎樣?這讓我十分困擾與極度困惑,真的不知要如何是好,始終束手無策。

這次面對三方的夾擊與束縛,我竟然沒有任何糾結,很自然的隨時應變及調整。我允許自己向前時不與右邊的人對齊,以免撞到老師。允許自己的動作未合拍,選擇先讓右邊的同學完成動作後我再完成。左邊的手打到牆壁,我的手選擇不打直。外在的環境不能允許我呈現較為精準的動作,我也自在坦然。我的內心沒有掙扎,沒有批判,沒有負面情緒升起,我只是全然接受外在環境的限制,並允許自己表現的不完美。無論是同學們的動作,自己的身心反應,整個過程都清清楚楚,而我的內在一直都是如如不動,清醒地看著這一切如其所是的發生,我經驗到前所未有的輕鬆、清楚、寧靜、與和諧。

是什麼改變了我?是世儒老師今年四月的「易經課」。雖然當時仍舊沒有得到「標準答案」,卻學會了面對生命的行為方針。畢竟,生命是沒有「標準答案」的。

他提到《易經》中的「易」包括三個含義:簡易、變易與不易。當我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生命的許多境遇就變得簡單,這就是「簡易」,化繁為簡的準則。當我在變動的環境中,了解自己其實有多種選擇與可能性時,我掌握了「變易」的原則。當生命不斷的變動,成為唯一的不變時,我讓自己也能視各種時機,做出對當下最適切的改變。那麼什麼又是「不易」,也就是永恆不變的本質或真理呢?當個人的渴望與天地間的最高目的結合,透過參天化地,活出天人合一的境界,這就是不易的部分。易經課讓我知道我永遠都有選擇的機會與權利,讓生命變得更簡單。我隨時可以視當時的情境,做出我認為最好的選擇,只要我是跟隨自己的意願,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內在更大的渴望與本質是什麼。

那天跳完神聖舞蹈後,金美老師回饋我,說我不但放下「內在顧慮」,同時也做到「外在考量」。世儒老師也堅定的回饋我:「這就是『自由』。只有『主人』才會沒有『束縛』,只有『主人』才會擁有『自由』。」 因為「易經課」的關係,我自此成為一個「隨變」的人,能夠隨時機應變、邁向「自由」的人。

這支舞的舞名為「我是 I AM」(注意是英文大寫,與小寫意義不同),在舞蹈的過程中,我正在經驗著,試著將生命從是非題變成選擇題,再進階到申論題。

我,是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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